疫情,怎么又双叒叕来了?!
7月20日至今,从南京禄口机场开始,新一轮疫情已经外溢到了15省26市。
而根据合肥疾控发布中心7月26日发布的基因测序结果:此次南京禄口机场暴发的疫情,为新冠病毒变异株“德尔塔”引起。
事实上,南京并非第一个遭遇德尔塔的城市,此前广州、瑞丽以及之后的郑州都发现了“德尔塔”变异毒株。
而在国外,“德尔塔”毒株蔓延的情况,似乎更为触目惊心。
继疫苗接种率最高的以色列被“德尔塔”攻陷之后,英国法国等欧洲国家也相继失守,目前“德尔塔”变种毒株正在突破美国的疫苗屏障,疫情,全面反弹。
更要命的是,根据韩联社8月3日的报道,韩国国内首次出现两例传染性比“德尔塔”还要强的“德尔塔+”变异毒株感染病例。
世界卫生组织7月30日表示,过去一周全球新增新冠确诊病例近万例,按目前趋势,预计未来两周全球累计确诊病例将超过两亿例。
世卫组织还警告:“德尔塔”扩散可能会导致全球抗疫成果付之东流。
此情此景,不少网友在评论时都不约而同地用到了:这可真是“一夜回到解放前”。
所以,疫情,为啥就像一个轮回,我们怎么也走不出?“德尔塔”进化小史
都快2年了,疫情为何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?
要搞清这个问题,“德尔塔”变异毒株的进化小史,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切入点。
还记得今年4月份,印度疫情大暴发那会儿吗?
4月28日《印度时报》曾报道,“过去24小时印度新增确诊36万例”,连续7天单日新增超过30万例,一再刷新疫情在全球蔓延以来的世界纪录。
而在国内,那一周的微博热搜榜前十,几乎都被印度尽数承包。
《印度快报》还不无忧虑地评论说:“印度就像一艘完全随波逐流的船。不知道将会把世界带向何方。”
那么现在,答案,总算是清晰了……
在各国专家的逐步研究中发现,一种名为B.1.的突变株系正在以其惊人的扩散速度,在印度疫情病例中占据较高比例,随后迅速成为全球焦点。
在B.1.这一个支系上,依据具体突变的差异,有三个突变株或亚支——B.1..1(Kappa突变株),B.1..2(即Delta突变株)与B.1..3。
因而,不少媒体顺势认为:印度进化出了全新的名为“德尔塔”的变异毒株。
但事实并非如此。
事实上,B.1.突变株系的基因组信息最早在年10月初就已经上传到全球的新冠基因组序列库。也就是说B.1.至少去年10月就出现了。
所以,B.1.株系最早是哪个地方出现的目前仍不明确。
但不论如何,关于“德尔塔”变异株,有一点是全球公认的:它的传染性和传播力都非常高。
来源:丁香医生
德尔塔病毒载量是去年流行毒株的倍,更加适应人体、复制更快、传播力更强、转阴速度慢。
例如,广州6月负责协助流行病学调查的警方公布的一段监控录像显示:在同一个餐厅,两人先后走进卫生间,没有任何身体接触,只有14秒的共处时间,就让新冠病毒找到可乘之机,完成传播。
钟南山院士表示,由于德尔塔变异株患者的病毒载量高,呼出病毒浓度大,传染性极强,所以过去的密接概念已不适用。
现在密接者的概念是“在同一空间、同一单位、同一建筑,在发病前四天”,和病人相处在一起的,都是密切接触者。
同样,在美国媒体7月底披露的美国疾控中心的一份简报也表示,新冠原始病毒株的R0值为2,相当于一般感冒,但“德尔塔”变异株R0能达到8—9人,几乎像是另一个全新病毒。
而就在6月,《印度斯坦时报》称,印度4个邦出现感染“德尔塔+”变异株病例,也就是说“德尔塔”变异的脚步并未停止……
正如世卫组织疫情技术负责人所说:
它们传播得越多,就越适应人体,因此病毒可能变得更具有传染性,因为这是病毒进化的结果,它们会随着时间而改变。
这(德尔塔)不会是你听到我们谈论的最后一种病毒变种。
疫苗,仍是对抗疫情的终极手段
8月4日,上海疫情防控发布会中,张文宏认为,疫苗仍是与“德尔塔”交锋的主要武器。
在全球范围内,接种疫苗后,突破病例有所增加,但也应该看到,疫苗接种后,重症和死亡病例数量急剧下降。
同样,《自然》杂志6月10日发布的一篇研究论文也指出,抗体中和能力的测试结果表明,完整接种两剂新冠疫苗的2周或4周后,人体内产生的中和抗体德尔塔毒株仍然有显著的抑制效果。
接种者血清对原始新冠病毒和包括Delta毒株在内的多种变异株的中和活性
针对两种主要病毒变异株“德尔塔”和“阿尔法”引起的症状,接种疫苗可以起到多大的预防效果,英国公共卫生部在5月下旬公布了一项来自真实世界的研究结果。
数据显示,尽管相较于“阿尔法”毒株,疫苗对“德尔塔”毒株的防护效果有所减弱,但仍然能显著降低出现新冠症状的风险。
毫无疑问,通过有效的疫苗接种,构筑免疫屏障仍然是最为重要的应对措施。
在《瘟疫周期》一书中,作者查尔斯·肯尼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。
考察历史,他发现,在跟疾病的对抗中,人类取得的唯一一次最重大的胜利是在全球范围内根除了天花。
而最终武器只有一个,那就是疫苗。
如果说19世纪对抗传染病所取得的进步主要是工程学和城市管理的功劳,那么20世纪的进步就可以说主要是由疫苗工作者、社区志愿者、药剂师、研究人员和制药产业取得的。
年到年,发展中国家死亡率的降幅约有70%是因为传染性疾病的发病率降低了。
年以来,可以用疫苗来预防的疾病的发病率降低起到了更大的作用,这就要归功于免疫接种的推广了。
鼠疫和斑疹伤寒在各自的时代都曾大杀四方,如今已经构不成太大威胁。再也没有人死于天花,尽管仅在20世纪就有数亿人死于这种疾病。
麻疹、腮腺炎、风疹、白喉、百日咳、破伤风……跟几十年前比起来,这些疾病现在能感染的人数都只是九牛一毛。
“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更长的瘟疫周期”?
美国布朗大学进化生物学家们研究了年以来全世界记录到的超过1.2万起疫情,并得出结论,无论是疾病的种类还是疫情暴发的次数,都在随着时间增加:
比如,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(SARS)、禽流感、尼帕病毒、亨德拉病毒、埃博拉、马尔堡热、拉沙热、变异型克—雅病、隐孢子虫病、环孢子虫病、白水阿罗约病毒、汉坦病毒,当然还有新冠肺炎。
更不用说还有正死灰复燃、卷土重来的疾病,比如耐多药结核病、猴痘、登革热和黄热病、耐药性疟疾乃至鼠疫。
在史前时期,传染病广为传播,在人类进化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,但对于人类的死亡,传染病的作用仍然相对较小。
但在农业成为主要的食物来源之后,传染病又开始占据上风。而人类和动物聚在一起,挨挨挤挤地生活在城市和乡村中时,流感就会从家畜家禽身上传到人类身上。
在人类文明存续的大部分时间里,瘟疫夺走的生命远远超过饥荒和暴力的总和,以至于马尔萨斯在《人口原理》里提出的土地和资源能够支撑的人口数量上限几乎从来没有达到过。
查士丁尼瘟疫
而在过去两个世纪,全世界在对抗传染病方面做出的共同努力,包括洗手、建立下水道系统,也包括使用青霉素、免疫接种和蚊帐,让数十亿人免于过早死亡。
过去这些年,我们也跨越了一个巨大的里程碑——全世界死于非传染性疾病的人数首次超过了死于传染性疾病的人数。
世界上的人和牲畜数量从未有如此之巨,商业从未如此全球化,全球也从未如此歌舞升平。
在我们这个越来越小、联系越来越紧密的世界上,各种新的传染病相继出现并传播开来,这次的疫情不过是最新的一种。
但《瘟疫周期》一书也指出,与此同时,那些对抗疾病的最有效的手段也在遭到滥用和误读:
给农场里的动物滥用抗生素
不给孩子接种疫苗
出资研究新的生化武器,但在新疫苗、治疗方法和药物项目上的资金却严重不足
放任世界上最贫穷国家不堪一击的医疗系统每况愈下......
美国的反疫苗运动
《瘟疫周期》中指出: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更长周期的新阶段。
这个周期中的第一次转变由农业兴起导致,让我们面对的更大的疾病威胁和患病可能,随后,包括卫生设施、疫苗和抗生素在内的干预措施带来了第二次转变,降低了疾病风险。
而现在我们正处于第三次流行病学的转变阶段,再度面临更大的传染风险,而归根结底,这是新出现的疾病在全球化作用下满世界传播的结果。
虽然如今先进的医疗技术和疫苗的研发正在夷平瘟疫周期,但传染性疾病还是有可能因我们过于粗疏,或是误判而反戈一击,重新成为死神最趁手的武器。
历史告诉我们,这种逆转对未来世纪的影响,会比其他几乎所有能想到的事件都大,而到那时候,留给人类的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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