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性腮腺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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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2/10 15:11:00

笔尖下的那些事儿,一位真诚写作者,愿我能用一份真诚送你一世温暖。

插图:留守老人

那年月的八月中旬,我还在上小学,正值暑假时期,因为生在农村,我们唯一的快乐就是光着身子去河里玩水捉鱼。

这个村并不大,但年轻人却很少,大多数都是老年人、还有和我一样半大点孩子。

我呢,奶奶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,所以我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貌,只有在泛*的黑白照片里见过她。

爷爷呢,虽然还在世,但脑子显然有点痴呆了,我不照顾他都算好的了,更不用说让他来照顾我。所以爷爷在老家,我在我们家,互不干扰,而爸爸妈妈为了生活,不得不外出务工。

那时候我们都把外出务工叫“出山”,我以为他们出山都是去外面的世界享清福去了,可长大后,我才知道,他们去了西安拆迁区“拾砖”了,太阳烈的很,烤的大地热浪噗噗的往上冒,挖掘机刚推倒一面墙,捡砖的人就像疯了一样,手拿铁锤,争先恐后的去抢,这其中也有我的父母。

因为那个时候,西安“拾砖”的行情是一页砖两分钱,你捡的多也就挣的多。

也因为这个原因,所以我也成了村里的留守儿童的一员,没人管的我,就像放养式的孩子,一天要去好几次河里捉鱼玩水。

在这样炎热的夏天,一会冷一会又热的,使我患上小孩子都会得的腮腺炎。

两个腮帮子鼓的像刚用发酵粉起的面一样,软软的绵绵的,张个嘴都挺费劲,不知那个时候,怎么了,我皮的很,仍然觉得没什么大事。

让叔叔给我挂的消炎针,我却还出钱让邻家的伙伴去村里的小卖部买来辣条、果啤、干吃面等东西,左手挂着吊瓶,右手又是拿辣条吃,又是喝冰镇的果啤。

当天晚上,吃饱喝足了,我的消炎针也打完了,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。

第二天早上睡起来后,我觉得两边脸硬邦邦的,喉咙像是被什么挤压了一样,发不出声来。

到镜子前一看,我的两边的腮帮子已经肿的不像样了,整颗头就像一颗猪头,脸肥的把耳朵都埋在里面了。

邻家和我一起玩到大的发小,他是寄宿在邻居曹奶奶家的,他把曹奶奶叫外婆,他的爸妈也和我爸妈一样,去西安“享福去了”。

每次暑假,都不愿意带我们,我们也特别的不理解,心中当然也有怨恨。

曹奶奶七十多了,一个人还种了一大片庄稼,八月的中旬天比较热,地里的草也长的比较茂盛,她就像长在地里一样,天麻麻亮,就已经吃了早饭,肩上扛着锄头,脖子上搭着毛巾,就去地里了。

这一待就是一天,直到晚上天麻麻黑,她又扛着个锄头手拿着毛巾回来了。

我至今还记得,她一笑嘴里的几颗*牙都露出来了。

我的爸妈没在家,我也没少在她们家吃饭。因为这个院子里,就我们几户人,除了我们,大人也就只剩她了。

她的儿女们也都成了家,一年回来一次,也都比较忙,所以没有办法顾及到她,可是她这个人比较坚强,虽然年龄大了,但不比一个年轻小伙差。

曹奶奶见我脸成了这般样子,她说的第一句话,我现在也还记得:“看我娃呦,妈、大么在屋,可怜滴!奶明去坡上给你挖掉东西敷敷,过个一两天就好了。”

第二天大概是七点多,曹奶奶手提了一袋土就回来了,他先用清水把这袋干土和成泥巴,她边和边说:“这是奶奶去房后面的坡上给你的挖的,它是山茱萸根下的土,有清热消炎的作用,你这腮腺炎就是火太大,敷个几天这大腮帮子就下去了。”

她先是把自己经常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叠成一条,放在地上,把和好的泥巴在毛巾上摊平,抹了厚厚一层后,从下往上把我两边的胖胖的腮帮子裹的严严实实,最后在我的头上打了个蝴蝶。

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,我还时不时的在我家的大镜子面前,摆出各种造型,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,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只生病的小猴子。

最后取下毛巾的时候,这泥巴已经干成一层壳了,上面还有许多小点空隙,我的两边大胖脸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。

这几天,曹奶奶没少操心,去锄庄稼时本来是中午不回来的,但担心,这几天每次也都回来看我。

要么把我叫她家吃饭,要么就是饭做好了,给端到我家。

总之,我上小学的时候,爸妈不在家,她和我不沾亲也不带故的,却对我比她的亲孙子还亲。

可那时候总归年少,不懂什么是感恩,她帮我治好了腮腺炎后,我却连句谢谢都没有,而是和那些村的里小伙伴,一起的嘲笑她那几颗漏风的牙。

如今懂事了,可早就已经物是人非,这院子还是这个院子,房子也还是这几间房子,可这个地方却早已经不像以前的地方了。

墙角的杂草丛生,破旧的木门上还有我当时刻画的字,透过门缝我似乎看见了,那个刚强有力的老妇人,她在对我笑,那几颗大*牙也依旧漏风。

这个时候我没了小时候的那般嘲笑,心里反而充满了心疼和感动,我正准备挥手向她打招呼时,一阵风吹来,老木门开了,里面的房梁早已经塌了下来,还有几只老鼠在那已经塌了的土堆上窜来窜去。

我经常在她家坐的那个小方凳被腐蚀的只剩一条腿了,在那个年月,我欠了你一个情,可是我再也没有办法去还了。

现在也只有把您对我的这一种善意,用在自己的一生,给自己以慰籍,给别人以温暖,也给您以深深的祝愿—我的好邻居,曹奶奶!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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